seong_·༝·͈˄*◞ ̑̑

爱上钟声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腐烂的相风铜鸟/一

ooc预警
军官x囚徒
中长篇幅

——一分钟,两分钟

冻到彻骨的水从耳朵,眼睛,鼻子,口腔不断灌溉着,挤压窒息得几乎使人化成那滩死水

许久没修剪过的头发长的过了耳,被人猛的抓起来,力气大的几乎要把他头皮硬生生撕扯下来

一个皮肤映着病态白色的少年跌坐回地上,漂到失了原本颜色的布衣长衫显得很宽大,露出几截白森森的皮肤,上面点缀着斑驳刺眼的淤青和未干涸的血痕

“咳..咳咳!”呛水呛得猛了些,咳嗽声不绝于耳,因为充血而使得脸上出现了些许血色,生理泪水混着头发上的水从脸上流下,从分明的下颚骨流下,淌湿了领口。他大口大口吸着气,咳得难受极了,脸红的可以滴出血来

这个样子在他们眼里也可以成美的风景。端着看热闹的表情更显得油腻,“喜欢男的啊”

“王一博,真有福气,哈哈”

“你不觉得恶心吗”其中一个男人用肩膀撞了一下一旁从开始就默不作声的男人,打趣着。被叫名字的男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握紧到泛白的指节昭示着他并不是置身事外者。

他的穿着打扮并不是什么高级长官特有的衣服,只是和这一屋子人一样的一套墨绿色士兵服,上面明晃晃的“塞威尔辛”集中营徽章在刺进来的一束光下尤为刺眼

“嗯”

声音很沉闷,只低低应了声

“那过来和我们一起玩啊。在后面看着有什么意思”他们下定了决心要看这场热闹

“不了。脏”

他只顿了半秒,几乎是早就想好的说辞脱口而出,又像是要把关系撇得更清,他又说了一句,“你们随便玩,我先走了”

从跌在地上的少年身旁带起一阵风

铁门缝外的几双眼睛飞一般的逃走了

“不是让他们排好队站着吗,这些狗东西”门内一个士兵啐了一口,遣了两个人出去。不多时,四个神情呆滞却也掩不住害怕的囚徒被拎了进来,骨瘦如柴,与地上的人没什么两样。难听的呵责声伴着重物倒地的刺耳不断绝地传出铁门

他只顿了一下脚步,司空见惯一样,离密不透风的房子越来越远

 

“肖战”低低的磁性嗓音从黑暗尽头处传来,宽肩窄腰的身形一下就挡住了仅有的昏暗的光

这是放风时间。

“前面都是电网,你来做什么”

那人没有什么回应,只是抬起空洞的,仅剩一点光亮的眸子看向他——他身后的林子

隔着电网的林子

“……”他想发出点什么声音,但是大概太久没有说话,嗓子像生锈的铁划过地面一样,又干涩,又浑浊。

干脆转身就要离开

“肖战”王一博又喊了一声

“我想说...”

“我得走了”话被干涩的声音打断,“时间快到了”

“先等...”

“等什么。”

“王一博,不可能的”

“被骂的不是你,被打的不是你。”

“你也不是上面的长官,你能护着我吗”

“我只是和他们一样的囚徒。你怎么对他们,就怎么对我,我不需要你们的特殊照顾”

他深吸一口气

“特殊到让我成为你们消遣时间的笑柄,羞辱发泄的对象,玩完了就说恶心的一块破布”

“我迟早是要死在这里的,放过我吧。求你了”几乎几个月以来的话都在今天说完了,消瘦的脸颊添了几分柔美又刻薄的美感

带着一丝苦涩的叹息。

让王一博有些哑口无言了,微凉的晚风呼起他的衣袖,露出崭新的创口——他走之前还没有的。

“我没办法,你知道的。再等等好不好”

“我不知道”空洞的眸子垂下去了,带着不分季节的风,裹着这里特有的烟雾,他走远了。

 

他的确没有办法。塞威尔辛的士兵都是由上头的长官挑出来的,只告诉了他们管理的地域。在这些人眼里,他们不需要把囚徒们当做人来看,只要有,这个人就会被当成怪物,下场就会和那些像枯死的树叶一样的囚徒相同。因为这是他们所憎恨的敌国的俘虏

无论他们是否真的有过罪行

都没有为自己脱罪的权利,

塞威尔辛的太阳穿过森林,密布消散在汩汩白烟中,无数的生灵从集装卡车上下来。来替换那些死在这里成堆的尸骨

——作为下一批被替换的尸骨

 

“缪尔先生。今天还要过去吗”

“为什么不呢”男人架起他金色边框的眼镜,拍拍不是很崭新的衣裳。嘴角无时无刻不噙着笑,让人看起来温柔又亲和

 

“报告长官。缪尔先生来了”穿的及其板正的士兵低着头机械般汇报着。

“他啊。让他自己去干他的事吧,说我不在”真皮的宽大座椅缓缓转过来,烟雾缭绕的看不清人。

又吸了一口烟,等士兵履行完指令进来时,又吐出一圈烟。“不过是拉普兰德家族的一个落魄公子而已。想为自己谋条生路我也不能干涉,集中营里确实没有靠谱的医务人员,这些事就不用我管了,你们多担待一些。告诉他我会给他佣金的”这里的思想是对待同等阶级要有最起码的尊重和不干涉,显然每个人都做得到。

“那个医生又来了啊”正在午休的无所事事的士兵们聚在一起,远处犹如清风般的身影离他们越来越近

“你帮我包扎一下手吧,昨天去训练不小心擦伤了”其中一位士兵站起身来往那边走过去,伸出自己看起来不需要包扎的手臂

墨绿色源源不断的围着一个中心点涌去。

他很有耐心,一位位询问完以后才坐下来喘口气,脸上依然挂着不温不火的温和的笑,大概是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唯一的含着光亮的笑

士兵都对这个医生很有好感。

 

“这位?有什么不舒服的吗”他走到王一博的旁边——这个一开始就没有往这边看过的士兵

“没有,多谢”他的眉间淡淡的悠远的皱起,礼貌又绅士的朝他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

“拉普兰德·缪尔”

他往特利森旁边自然的坐下去。身形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差异,但是温柔的面庞始终和冷峻的面庞看上去是不一样的

“最近心情不好?”他接着问

“嗯。我很想出去,外面好玩吗”他转过头了,与他攀谈着。毕竟没有人会对一个有学识的温柔的人有抵触

他装模作样的微微皱起眉思考了一下,笑意又回到他的唇边,“也不算好玩。对我来说哪里都一样,我只想做我喜欢做的事”

“喜欢的事?塞威尔辛乌烟瘴气,为什么来这里”

“确切的说,因为这里需要医生”

“那。什么人你都可以医治吗”

他的手指蜷了蜷,应了一声

“这样的话。你不如去南边转转,那里的人比我们更需要你”王一博扔下一句话,往人群中走去了

 

南边就是俘虏所在的地方。

整个塞威尔辛像是被切割成两块,一半是绿色的,一半是灰色的。中间切割线的地方空荡荡的,被高大的电网隔了起来,中间有个可以一人通过的密码门

他往这边一步步走着,没有士兵看见他掏出手绢来一遍遍擦拭着那双节骨分明的手,更没有人见过他眉头紧蹙,不带笑意的面容

“啊。你好,请问你们这里需要医护人员吗”看见远处有人走进。他恢复了以往的笑容,大方的往前走着

那人有些踌躇,像是害怕又好奇

正是肖战。“你..?”

他不是太相信有人会往这边来,看穿着和气质也不是和他们一样的囚徒。语气有些不确定

“我是,塞威尔辛集中营的医护工作者,这是我的名片”干净白皙的手往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名片,上面烫金的潦草字写着“拉普兰德·缪尔”,明晃晃的

“谢..谢谢。缪尔先生,您不应该是去北边吗?”很久有除了囚徒和站岗的士兵之外的人会来这边,沙哑的声音一时不知道该表达什么

他被这个无措的人逗笑了,没有开口回答他,但看到了他接过名片时候手袖中的伤口——细白的皮肉上层层叠叠的血痕。他像感觉不到疼似的

伤口看的他有些犯恶心,更多的是震惊

这里的人究竟怎么残暴才会给人身上打的没有一块好地。

“让我看看”他把肖战的手拿过来,二话不说就掀开袖子,有些地方的布料还和干涸的血凝在一起,扯得人倒吸一口气

“不会自己清洗伤口吗”话才刚问出口他就后悔了

这边连喝的水都只给一点点,哪来干净的水给他们洗脸洗衣。到处都是污浊的含着泥土的脏血水罢了

没有人说话,死寂的沉默

他三下五除二就把伤口处理好了。那些已经结痂了的只擦了防止感染的药,有些新的伤口缠上了纱布

“谢谢..但是先生,我没有钱可以付给你”他把手缩了回去,仓促的低下头

“小事。这些事对医生来说不是最重要的”

肖战愣生生盯着他,盯着他和善温暖的嘴角。像是感觉有点冒失,又匆匆避开了目光

心里有些安定。那么久了,再没有人带给他这样暖洋洋的惬意

 

想想确实有些可悲

评论(2)

热度(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