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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钟声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百无禁忌/一

“吱呀——”一声尖厉的声音划过,肉眼可见的灰尘随着阳光刺到师青玄身上,他微微抬起头来,身上是病态的白。

“明兄...”他动了动,手腕和脚踝的铁链被拽的咯咯作响。“我要喝水...明兄”他已经五天没有吃东西了

“你叫错人了”贺玄铁着脸从外面走进来,挡住了仅有的阳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贺玄捏起他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想不想我把师无渡的头颅还给你”贺玄一字一句地在他耳边说着,师青玄忽的从他手掌中挣脱出来,用布满血丝的双眼瞪着他,

“还给我!”

贺玄轻轻的笑了一下,“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还给你,他做的事,再杀了你也抵不过”师无渡在自己面前被贺玄生生扭断头颅的场景在师青玄脑海中不断回放,再后来,就被贺玄带来着黑水鬼域,把他囚禁在这里。从小被哥哥宠着的人怎么受得了这些折腾,才五天就病了好几次

“明...贺兄,对不起,请杀了我吧..”师青玄有气无力的说着,贺玄在他眼前越来越模糊,只觉得口干舌燥,头晕的厉害。贺玄看他越来越低的头,皱了皱眉,一挥手,几只鱼骨端着一碗水交到贺玄手里,他用力地抓起师青玄的下巴,让他张了嘴,猛的全部喂了进去,师青玄被呛得咳了一会儿,眼前清晰了一点

“贺...”还没说完,就被贺玄把铁链一下切断,失去重心的他被贺玄猛的抱起来往外走去,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他小心翼翼的搂紧了贺玄的脖子。不一会,贺玄抱着他走进了一个温暖但黑暗的房间,狠狠地把他扔在床上,这应该是贺玄的房间,某只鱼骨把墙壁上的灯点了起来,师青玄眯了眯眼睛,看着一言不发的贺玄“杀了你可就没意思了,我就是要让师无渡死了还眼睁睁看着你受折磨”

贺玄瞟了一眼不远处还睁着眼睛的师无渡,师青玄顺着看过去,眼泪不住的就流了下来。贺玄忽的压上来,摁住他的手恶狠狠的盯着他“没用的东西,师无渡怎么养出你这个软弱的废物”

(————)

贺玄穿上衣服径直往外走,只扔下一句话,“你以后就住在这里”

师青玄咬着嘴唇,忍住眼眶里的泪水,吃力的撑着床沿起身,随意拿了已经被撕破的衣裳罩在身上慢慢向浴房挪去,贺玄在窗棂外静静看着他走进去才转身离开。

之后的每天,师青玄都是面无表情地自觉解开衣服,他知道挣扎没什么用,也会死死咬住嘴唇不发出声音,但每每睡着之后都会哭着念着哥哥和明仪,贺玄视力极好,也每次都很有耐心地看着他,看着他静静地坐在床头,再慢慢挪去浴房。

他看到的是师青玄,是哭着的师青玄,却没看清自己的心。

这天依然像往常一样,可师青玄进了浴房一个半时辰都没出来,贺玄心中一紧,随后便忽的听到像器具碎裂摔到地上的声音,便快步往浴房走去,只见师青玄双目紧闭靠在浴桶上,手腕有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顺着流下,把浴桶里的水染红了一片。旁边是一地碎裂的瓷片,贺玄一言不发的立马从水中把师青玄抱起来,施法让他身上的水全部消失,又放到床上拿了一件自己的衣裳给他穿上,输送灵力让他的伤口慢慢恢复。

可越是输法越让贺玄心惊,那伤口极深,只差一毫便切断动脉,要是再晚些去,师青玄今日就丧命于此了,贺玄又怒又气。他就那么不想待在这里吗,宁愿失去性命也想解脱,他明明..他明明最怕死了,明明在被白话真仙纠缠的时候就很害怕。

师青玄转醒已经是三日之后了,他心生好奇,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躺着,低眼一看身上穿的是黑色的衣裳,就知道是贺玄进来救的他。他自心底发出冷笑,是啊,黑水沉舟会那么轻易放过他吗,只是他怎么来的那么及时,要是晚来一会儿,他就可以去陪哥哥了。

他对师无渡愧疚不已,要不是为了帮自己强行交换命格,哥哥也不会死。

贺玄回到自己房间之后,从柜顶拿下一个匣子,上面的灰尘还飞舞在空中,他从匣子里拿出一把精美无比却折断了一半的风师扇,开了缩地千里往鬼城城中去。

“城主,黑水大人来了”一只小鬼向正在练字的鬼王血雨探花——花城禀报着。贺玄也没等同意,径直走了进去,在花城面前坐下,“说吧,又有什么事,借钱?”

“帮我把风师扇修好”贺玄把扇子交了过去 这扇子本是风师娘娘师青玄的东西,上次师青玄以为贺玄已经把这个销毁了,却不想贺玄还收着。

“黑水大人,没想到你还是在意你那位风师娘娘的,我家哥哥还说怕你对师青玄不好,给我哄了一整天呢。”花城转着毛笔,戏谑的看着他说,见这位黑水大人不说话,又缓缓开口,“可以帮你修,只是这费用可不小,何况你还欠我好多银子,你有银子修吗?”

“自然是没有的,所以还请城主帮我垫付一下”贺玄已经可以厚着脸皮连贯的说出这番话了,反正花城也从不在意这方面的事,便嘱咐了一下,开了缩地千里回黑水鬼域了。

贺玄一连开了两次缩地千里,法力必须要静修恢复,这十天半个月的就再也不出房间了,还设了结界,任何人不许进来。也不想让师青玄知晓他黑水沉舟因为帮他修风师扇开了两次缩地千里耗尽了法力。

而师青玄那边也只是以为他去了什么地方办事要几个月才能回来,师青玄转念一想,这不是一个大好机会吗。他随即换下贺玄的衣服,找了一套青白色的换上,把师无渡的头颅拿包袱带好,拖着酸软的身躯从黑暗的走廊向外摸索着,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终于走出了这黑水鬼域,这地方四面都是海水,要想去到外面的城中,简直是无计可施。

他绕着走了一周 能帮上自己的几乎没什么东西,忽然看到几只鱼骨在前面跳动着,旁边还有几个黑色的东西,那是几口棺材。师青玄走过去,让鱼骨帮着他把棺材推下水,可惜那是实木,实在重的很,累到傍晚才完全推进去,他跳到里面,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隐隐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便坐了起来,一只渔舟从不远处划过来 上面的女子对旁边的男子说:“阿鸣,那是何物?”“一口棺材”男子跳下水,把棺材拖了过去,师青玄正好坐起来,那女子吓了一跳“是活人吗!?”

师青玄吹着寒风,用颤抖的声音回到“二位,我被困于海上,请二位带我到城中可好?”二人闻言皆松了一口气,把他搀扶上了渔舟。几人上岸之后,女子热情地招呼师青玄去他们的民宿住,师青玄心想今日也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过了今日再说吧,便也坦然接受。

黑水得知师青玄不见的消息时是夜巡的鱼骨巡查时发现的,第一时间便是去鬼城极乐坊找花城,“黑水大人,我们城主去陪大伯公了。请您多等一会儿”一名小鬼把他带到一间专门接待客人的房间,摆好了茶和糕点,他却满心焦躁,把茶杯摔到了地上。他气师青玄悄无声息地便离开了他,难道他就那么不想待在自己身边吗,一开始,他是带着仇恨才把师青玄留在身边。可现在他竟然会因为师青玄的失踪而担心。罢了,只要他能回来,给他自由,只要永远陪着自己就好。

师青玄睡得很饱,日上三竿才起来,许是前些天太累的缘故,他随意收拾了包袱,带上一些偷偷拿出来的碎银子和一把金锁,把师无渡的头颅藏在了一个木柜后面,便打开了房门。

阿鸣他们在院子里织鱼网,见师青玄出来 便抬了一碗还热乎乎的清粥给他,“这位公子,不要嫌弃,这粥还热和着呢,你快先吃了垫垫肚子吧”师青玄连忙道谢着端过,虽然这粥看似淡而无奇,但加上这几日的饥饿,到算是味道极好的,才几口就已经全部吞入腹中。

“这两日多谢二位照顾,我现在便不作停留了,若是日后有人来找我,说不认识我就好”在两人答应了几次后师青玄才放心离开。——他知道贺玄一定会来找他的,他此行要去皇城最大的酒楼,他喜欢那里,他想在那里办一场最漂亮的盛宴。

“他去人间了”花城把师青玄的位置与贺玄细细说了一遍,又使小鬼呈上来一个匣子,里面是修补好的风师扇,贺玄纤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原来裂痕的位置,现在一点痕迹也没有了。他眼底露出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喜悦,刚打算道谢离开,花城便用不同于以往的严肃语气叫住了他,

“铜炉开山,鬼界现在法力场受损,极不稳定,最近还是不要用法力为好,不然可能会损伤身体。”

贺玄一怔,暗暗握紧了风师扇,“我知道了”他还是强行使用了缩地千里,往人界去了。

这次一定要带他回到自己身边,一定要把风师扇亲手交给他。

师青玄走的是往皇城最近的路,晚上倒也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他随意找了个客栈落脚,打算明日再赶路。刚要合衣睡下,突然一声轻响从窗户发出,他小心地挪过去,见窗户已经被打开。冷风从外往里灌着,一个黑影从侧边冲出保住他,师青玄刚要喊出声来,便被那人捂住了嘴巴,那人有气无力地吐出几个字“是我...”温热的鼻息喷在师青玄的后颈上,他认出这是贺玄,心下一惊,可以感觉到他周身的鬼气在慢慢减弱。

从后面环住他的贺玄一点点往下滑去,师青玄快速扶住了他,吃力的把他往榻上拖去,自己现下失去了法力,不能帮助贺玄运输灵力,只好把从鬼界带来的灵草拿了一片给他含着续法。

师青玄看着他昏睡过去的鬼身,皱着眉抚上他冷峻的面容,从眉心到喉结,这必定是法力场受损了,才导致他现在法力大减。师青玄一夜未眠,打算第二日早晨带他回阿鸣家安置起来。

“公子,这位是?”阿鸣刚收完渔网,便看见师青玄扶着一位昏迷不醒的男子吃力的走进来,忙上前一同扶着“玉娘!玉娘!快来帮忙”三人把贺玄安置在榻上之后,师青玄拿出一个香囊递给阿鸣 ,“这是一些草药,麻烦你们每日给他含一片,我便不在这照顾他了”看二人满脸疑惑,又缓缓开口,“他是我的朋友,从前闹了些矛盾,但现在,可能还有些误会。我也没有地方可去,只能麻烦二位照顾他几日了。”

玉娘连忙让他放心,也明白师青玄这是在说不用把他的行踪告诉贺玄,师青玄复杂的看了贺玄一眼,定了定决心,往另一条小路去了。

贺玄,你一定要找到我——

贺玄迷迷糊糊中听得到师青玄的声音,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伸手却空落落的,什么也碰不到 黑暗中青白色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

“我想死...”——“你想的倒美”

好像那抹干净的颜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些妖冶的血红色,那人在黑色的湖水中间跪坐在,一动不动。血顺着滴落下来,

“师青玄!...”贺玄猛的醒了过来,汗珠从黑色发间滴落,阿鸣端着玉娘煮好的粥进来,看到男子已经醒了,把粥送上,静静地坐在旁边等他喝下去,贺玄捧着粥,向阿鸣问道,“此前是否是一位青白色衣裳的男子送我来的,他叫师青玄”

阿鸣摇摇头,“我不认识公子所说的这个人”贺玄有些急了,“若公子告诉我此人去哪,贺某定感激不尽”阿鸣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说,可那位公子确实没有告诉我们他要去哪,不然,您仔细想想他有没有说过想去什么地方之类的话。”

“——我要去皇城最大的酒楼,明兄!一起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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